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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真真本心 大聖的意志(感

    第478章 捍衛者戰爭(十一)

    君臨的夜色濃得能掐出墨汁來,

    污水從石縫間滲出,混雜著腐爛的魚內臟和廉價酒的氣味。兩名金袍子舉著火把,靴子踩在黏膩的石板路上,發出令人不適的聲響。

    「諸神在上,那是什麼?」年輕的金袍子突然停下,火把的光芒照向巷子深處的一團陰影。

    那團陰影一動不動,紫色的絲綢浸泡在血泊里,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暗紅。

    年長的金袍子低聲咒罵了一句,快步上前。這個個下巴上帶疤的邊疆地老兵蹲下身,用戴鐵手套的手撥開那團濕漉漉的絲綢,露出一張慘白的圓臉。

    瓦里斯。

    君臨的臨時情報總管,「血鴉」布林登侯爵的助手,君臨無數隻眼晴之一,此刻像只被掏空內臟的布偶,癱在臭水溝里。他的眼睛還睜著,凝固著最後一刻的,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緒的表情,似乎在試圖說什麼。

    「割喉。」老兵的手指在瓦里斯的脖頸處輕輕一划,傷口細如髮絲,卻深可見骨,這是專業刺客的手筆,快得連痛覺都來不及傳遞。

    「還有三處刀傷。」老兵皺著眉頭掃過已經流到水溝里的腸子,他甚至能判斷出這些刺客下手之後,瓦里斯又移動了一段距離,才徹底死亡,

    年輕的金袍子臉色發青,喉嚨滾動著,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來。老兵卻神色不變,熟練地翻檢瓦里斯的身上和四周,指腹觸到一枚硬物。他不動聲色地將它滑進自己的護腕內側,那是一枚鍍金的硬幣,正面刻著銀龍與月桂葉的紋章。

    瓦雷澤斯家的標記。

    像是有人刻意留下的一樣。

    「我們得把屍體帶走。」老兵站起身,聲音低沉,「現在。」

    「可......這不是該交給王室衛隊嗎?」年輕人猶豫道。

    老兵冷笑一聲,火光映出他眼中的冷意。

    「你新來的?」他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今晚的巡邏名單是誰安排的?」

    年輕人一愣,隨即明百了什麼,臉色更加蒼白。

    奧瑟里斯·瓦雷澤斯。

    他好像卷進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該不會被滅口吧..:::.不要啊,他才剛剛混上了不愁吃穿的職位,比長夜降臨後那些陷入恐慌的人們,長夜結束後又迷茫的傢伙強多了。

    老兵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現在的孩子都這麼多疑了嗎?沒人會為了這點小事殺人滅口的。

    安撫好自己的同伴,老兵悄悄地帶人向另一條街走去。

    龍尾街的暗室香料倉庫的地下室里,空氣里飄著肉桂和胡椒的氣味,足以掩蓋更糟糕的味道。

    藍道·塔利爵士站在石台旁,鐵手套搭在劍柄上,冷眼看著兩名金袍子將瓦里斯的屍體放下。

    他的臉在燭光下稜角分明,眼睛裡沒有一絲波動。

    「誰動的手?」他問。

    「不知道。」老兵搖頭,「但傷口很乾淨,像是..

    「像我們自己人幹的。」藍道打斷他,語氣平靜得可怕。

    老兵沉默。

    藍道掀開蓋在瓦里斯身上的麻布,仔細檢查屍體。作為塔利家族的繼承人,藍道接受過更加系統的學習,他看出來了瓦里斯中過不弱的毒,也看出來了最終致死的是刺殺,乾淨利落的刺殺。

    「有趣。」藍道的手指停在瓦里斯的衣襟上,那裡有一道細微的撕裂痕跡,像是有人匆忙搜過他的身。

    「他身上少了什麼?」

    「不確定。」老兵搖頭:「但他的錢袋還在。」

    藍道冷笑。

    「他們就不會是衝著錢來的。」

    「我們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個。」老兵將手上的鍍金幣滑入藍道袖子裡。

    藍道一下子就認出了金幣上的紋飾。

    「拙劣的偽裝,連足金或者足銀的硬幣都拿不出來嗎?」都城守備隊的副司令冷笑著說道。

    他重新蓋上麻布,轉身走向暗室深處的鐵門。

    「你們做得很好。」他頭也不回地說道,「回去繼續巡邏,就當今晚什麼都沒看見。巡邏結束後去軍需官那裡領5個金龍的賞金。」

    兩名金袍子對視一眼,低頭退了出去。

    門關上後,藍道從懷中取出一塊黑曜石,按在牆上的凹槽里。石壁無聲滑開,露出另一條通道。

    這條路的盡頭,通往龍穴。

    硫磺的氣息在龍穴深處翻滾。

    奧瑟里斯·瓦雷澤斯將整條血淋淋的野牛腿拋向空中,雷耶爾斯修長的脖頸如閃電般竄出。綠龍琥珀色的豎瞳在黑暗中收縮成縫,利齒咬碎骨骼的聲響在石壁間迴蕩。這頭兇猛的巨龍最近進食頻率明顯增加,自從伊戈爾王帶著主力軍團北上,君臨的龍騎士都在報復性地加倍照料自己的夥伴。

    「慢些吃。」奧瑟里斯用瓦雷利亞語低語,手指撫過雷耶爾斯頜下新生的鱗片。那裡有道尚未癒合的傷,這是和異鬼作戰時留下的傷口,是他們的榮譽。龍鱗在他掌心下微微震顫,傳來岩漿般的熱度。

    藍道·塔利爵士的鐵靴踏碎陰影時,雷耶爾斯立刻昂起頭顱,喉間亮起危險的火光。

    「冷靜。」奧瑟里斯按住龍頸,感受著鱗片下涌動的力量。當副司令的身影完全顯現,他才鬆開手。「說。」

    「瓦里斯死了。」藍道單膝跪地,鎧甲上還沾著跳蚤窩的泥漿,「在絲綢街後面的排水溝,傷口很專業。」

    奧瑟里斯銀灰色的眉毛微微挑起。他轉向雷耶爾斯,從鐵桶里又拎出一塊滴血的肝臟。綠龍噴著鼻息,卻意外地沒有立刻撲食,這頭聰明的野獸總能感知主人的情緒變化。

    「你的人在現場?」

    「按您之前的命令,所有關鍵區域的巡邏隊都換成了邊疆地老兵。我們強行取消了那幾條明顯不對勁的路線,制定路線的人已經控制住了,但他們也是經過了幾手,我們沒法確認源頭。」藍道壓低聲音,「戶體已經轉移到龍尾街的香料倉庫。「

    龍穴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奧瑟里斯意識到雷耶爾斯停止了咀嚼,琥珀色的龍瞳正盯著某處陰影。他順著視線望去,看見藍色披風的一角從古代龍骨架後飄出。

    「出來吧,陛下。」奧瑟里斯嘆了口氣,「硫磺對肺部不好。」

    伊耿·坦格利安從陰影中走出時,雷耶爾斯發出警惕的低吼。年輕的國王看起來像具遊魂,深陷的眼窩裡跳動著龍晶般的紫光。他披風上的三頭龍家徽沾滿灰塵,應該是剛剛從夢火的居所出來。

    「奧瑟里斯大人,我覺得我有知情的權力。」伊耿的聲音嘶啞得不像他還是個孩子的年紀:「我不希望看到無謂的死亡,求您,告訴我怎麼幹淨利落地處理掉這些糟心玩意兒。」

    奧瑟里斯注意到國王指節上的淤青。最近龍穴的侍從們都在傳言,陛下總在深夜捶打臥室的石牆。

    「政治不是比武審判,陛下。」奧瑟里斯示意雷耶爾斯退後,「沒有乾淨利落的解決方式,除了不計後果的殺人。」

    「那有什麼?」伊耿突然踢翻裝龍食的鐵桶,內臟在地麵攤開血腥的圖案,「奧瑟里斯大人,

    我想做些什麼,可是根本無從下手。」

    雷耶爾斯發出威脅的嘶鳴,但奧瑟里斯只是平靜地安撫著自己的夥伴。「三分之一的貴族在君臨,三分之一在赫倫堡,剩下的跟著伊戈爾王在永冬之地奮戰。我們無法判斷誰是忠誠派,誰是叛徒,貿然動手只會.....」

    「打草驚蛇,我知道。」伊耿頹然坐在巨龍的頭骨上,「你們每個人都這麼說。可當我發現我只能被他們牽著走,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他的聲音突然哽住,「諸神啊,我真該跟著伊戈爾舅爺去前線。比在這裡耗著好多了。奧瑟里斯大人,我想知道,這裡的水到底有多深?」

    「水深得能讓我們很不開心,陛下。」奧瑟里斯終於嘆氣:「就像我說過的,政治不是過家家。」

    伊耿的回應是沉默,

    「征服者伊耿......」他的聲音突然帶上吟遊詩人般的韻律「他戴的不是王冠,鐵王座也不是什麼至高無上權力的象徵,不然征服者不會把它做的那麼難受。」

    雷耶爾斯舒服地蹭了蹭夥伴的身子,奧瑟里斯面無表情地推開巨龍的親昵,有些惋惜地說道:

    「河灣地的園丁家族被龍焰焚盡,換上了園丁家的總管提利爾;河間地的黑心赫倫血脈斷絕,

    徒利家族從一方貴族躍升為三叉戟河流域之主;風暴地的末代風暴王死在怒火燎原,拜拉席恩成了王室的表親,艾林家族屈膝在瓦格哈爾的威嚴之下;史塔克和蘭尼斯特在龍與大軍面前屈膝,這不是單純的征服,陛下,這是用龍息焊接的拼圖。」

    伊耿很明白這些道理。

    坦格利安從未在真正意義上徹底,完全地統治七國,他們只是用龍焰讓眾獸們在一張桌上吃飯。並體驗到了一起吃飯的好處,征服者奠基,做出了一大桌食物,殘酷的梅葛將食物交給了忠誠者,用血火讓人們懷念征服者的溫和,傑赫里斯用制度和太平歲月證明了統一的好處,將食物做得好吃,分得較為公平,韋賽里斯一世時期將多恩拉上了餐桌,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征服者伊耿建立的王朝實際上是一個以坦格利安家族為盟主的諸侯聯盟,依靠巨龍帶來的絕對武力,以及對河灣地,河間地,風暴地三個區域統治者的更換形成的對「盟友」的絕對壓制,以及後續的一系列政策才最終形成的統治。隨著瓦雷澤斯的亂入,坦格利安一家掌握至高武力的局面被打破,三個本該絕對忠於王室的區域又漸漸離心離德....:

    王室最終壓制不住野心家的火焰。

    這是非常正常的。

    伊耿突然覺得好難啊。

    遠處突然傳來水晶碰撞的清脆聲響,接著是丹妮莉絲銀鈴般的笑聲。聲音來自龍穴東側的平台,那裡棲息著粉紅色的巨龍「黎明」。奧瑟里斯看見伊耿的脊背僵住了。

    「要過去看看嗎?陛下,放鬆一下?」他輕聲問。

    伊耿搖搖頭,但腳步已經不由自主地移動。奧瑟里斯對藍道使了個眼色,副司令立刻消失在陰影中。

    丹妮莉絲·坦格利安坐在黎明盤曲的龍尾上,魔法水晶懸浮在她掌心。水晶投射出的光幕里,

    霍法·瓦雷澤斯正在風雪中微笑,他身後的星歌噴出帶著星光的龍焰。

    「......所以說是森林之子幫助你們找到了突破點,你們已經逼近了寒冬之心的中央堡壘?」丹妮莉絲用腳尖輕撫黎明敏感的尾棘,引得巨龍發出愉悅的震顫。她珍珠色的裙裝沾滿亮晶晶的粉塵,在月光下像披著星辰。

    光幕里的霍法大笑時,呼出的白氣與星歌的吐息混在一起。「哈哈,那些小傢伙的仇恨足以焚燒掉異鬼的老巢,諸神在上,它們甚至比我們更加瘋狂。」他突然湊近水晶,「等等,黎明是不是又長大了?」

    「她昨天燒焦了聖傑卡里斯大聖堂的尖頂,差點引發一場騷亂。」丹妮莉絲假裝板起臉,但翹起的嘴角出賣了她,「你的星歌要是再不來君臨,我的小姐就要去北方找他了。」

    霍法突然壓低聲音:「我更擔心你。我們不在南方,有些傢伙又該蠢蠢欲動了,也不知道伊耿到底能不能處理好這些傢伙。」

    「噓。」丹妮莉絲突然用瓦雷利亞語呢喃,手指輕觸水晶表面,仿佛要穿過光幕撫摸對方的臉,「龍焰會淨化一切。親愛的,而且伊耿做的已經很好了,至少現在君臨沒有任何奇奇怪怪的言論。」

    躲在石柱後的伊耿緊了拳頭。他看見姐姐眼中閃爍的光芒,那是他在紅堡從未見過的鮮活。

    當丹妮莉絲突然傾身向前,對著水晶里的人影低語瓦雷利亞情話時,伊耿悄悄退入了黑暗。

    臨時寢宮的掛毯上織著征服戰爭。

    伊耿盯著伊耿一世的黑鐵王冠出神。三百年前,他的先祖用三頭龍焚毀數千年的舊秩序。如今坦格利安家族已經衰敗至極,而瓦雷澤斯家族依舊繁榮昌盛。

    瓦雷澤斯.....坦格利安.....瓦雷澤斯.....坦格利安...

    「您該休息了,陛下。」鄧肯爵士如山的身影立在門邊。這個巨人般的御林鐵衛不懂政治,但他看得懂國王眼中的血絲。

    「休息?」伊耿突然喃喃道:「死後自有長眠.....現在正是思考的時候......

    2

    鄧肯單膝跪地,鎧甲發出沉重聲響。「陛下....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伊耿腦中成形。坦格利安已經淪為了野心家的工具,想要破局,需要的是更極端的火種......\n比如國王的鮮血。

    這個念頭越來越具體。

    具體到伊耿甚至都忍不住在顫抖。

    「鄧克,去告訴首相大人先不要回臥室。」伊耿突然衝出了寢宮,對著鄧肯說道,月光在他銀髮上鍍了層藍霜,「告訴他,我有大事要找他商量。」

    鄧肯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是還是遵從國王的命令,去找正在清理自己的巨龍的首相。

    「陛下這是.....:」當伊耿衝到巨龍棲息的地方時,奧瑟里斯正在給綠龍塗抹藥膏。伊耿沒有回答奧瑟里斯的疑問,但目光不自覺地向龍穴深處,那裡沉睡著坦格利安家族最老最大的巨龍,

    藍色的老龍夢火。

    奧瑟里斯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夢火最近進食如何?」

    「每天能吃掉半隻羊。」伊耿機械地回答,但他馬上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他突然抓住奧瑟里斯的手腕,「如果.......如果我允許瓦雷澤斯與坦格利安正式合併姓氏,讓兩個血濃於水的家族合二為一,如果丹妮的孩子將來繼承王位......

    「陛下!」

    「聽我說完。」伊耿的指甲陷入對方的衣服:「我們或許需要更極端的火種。」他眼中燃起瘋狂的光芒,「黑火敢直接掀桌子,我們也敢!比如一個殉道的國王,一個本該成為賢王的國王,一個在黎明前因為野心家的勾心鬥角逝去的戰士國王.....

    雷耶爾斯突然昂首長嘯,震落的碎石如雨點般砸在他們周圍。奧瑟里斯在龍吼中勉強聽清伊耿的最後幾個字:

    那時,我會成為讓野心無可道逃的驕陽!我會成為野心家恐懼的墳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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